新冠19个致病性新突变 李兰娟新论文意味什么?

找到新冠病毒『19个致病性新突变』!李兰娟院士新发表的论文到底意味着什么?

疫苗,真的很难。

上周日(4月19日),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兰娟团队在预印本平台medRxiv上发布了未经同行审议的新论文。这篇论文的核心观点极其简单——新冠病毒的变异和多样性或被大大低估。


问题在于,这些新突变除了带来病毒传播力的巨大变化,还势必影响到新冠病毒药物和疫苗的研发。

研究人员通过论文呼吁,药物及疫苗研发“需要尽快考虑到这些累积突变的影响,以避免潜在的陷阱。”

新冠病毒是否已经发生突变?如何突变?疫情爆发以来,这是学界持续研究和关注的焦点之一。

早在3月3日,在中国科学院主办的《国家科学评论》(National Science Review)发表的题为《关于SARS-CoV-2的起源和持续进化》(On the origin and continuing evolution of SARS-CoV-2)的论文中,中国科研团队发现“新冠病毒已于近期产生了149个突变点,并演化出了两个亚型,分别是L亚型和S亚型。”

当时,就有学界人士惊呼——

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类远远追不上病毒!当你做好了所有准备,针对这一型分析得透彻,然后正要研制出杀死它的疫苗时,它一个突变,就能让你的所有心血白费。

换句话说,疫苗就是研发出来,也可能没用了。

关注本公号的朋友应该注意到,在前几日推送的《疫情如此汹涌,真会有哪个国家实现“群体免疫”吗?| 全球疫情展望》一文中,美国西北大学预防医学系教授张晖也对新冠疫苗的研发明显不够乐观。

他说:迄今为止人类还没有研发成功过任何冠状病毒的疫苗。

为什么呢?成功的疫苗需要病毒有一个稳定的外部形态,做为免疫系统特异性识别的靶点,比如某个特定区域稳定的蛋白分子三维结构。然而新冠病毒众多的糖基化位点就像是隐藏在山野里的士兵给自己插满了各种树枝来隐蔽自己。【注:艾滋病病毒HIV的糖基化位点有20~30个;新冠的糖基化位点至少66个;SARS糖基化位点有69个,其中54个与新冠病毒一致。】

除此之外,张晖认为还需要考虑一种“坏的可能性”,就是如果新冠病毒突变特别活跃,频率很高,即使我们体内有了抗体,等新冠回头再来的时候却又变了一副模样,咱们抗体不认识人家了。

显然,无论是李兰娟院士的最新论文,还是3月3日发表在《国家科学评论》上的研究,都昭示着这一可能性——前文所说的“潜在的陷阱”。

当然,也有相对乐观的专业大拿,譬如香港大学李嘉诚医学院生物医学学院教授、美国微生物科学院院士金冬雁。

近日,他在一场由未来论坛主办的理解未来科学讲座上谈到新冠病毒的突变率——

“我们比较了HIV和SARS-CoV,这两者是比较接近的,SARS-CoV-2不同的分离株之间差别很小,3万个碱基里面SARS-CoV有200到300个不同,SARS-CoV-2却只有个位数字。所以这个病毒的突变率是比较低的,现在它基本上没有变异。”

众所周知,突变是指病毒在传播过程中复制自己时产生的变化。针对前文提及的《国家科学评论》上的研究,金冬雁认为论文中所说的“149个突变”是指103个病毒基因组里的突变加起来共有这么多,对应到103个病毒基因组里,说明每两个毒株之间的差别都在个位数,“这个变化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金冬雁解释说,新冠病毒有三万多个碱基,从目前所有的新冠病毒里任意挑出两个,都可能会发现它们的碱基存在个位数的差异。因此,上述研究所指突变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对于上述研究所推测的两种病毒亚型在传染性和致病性上的区别,金冬雁认为这种推测完全没有依据。

金冬雁进一步表示:目前的情况下,每一种疫苗都值得尝试,哪一种能成功我们就用哪一种。即使疫苗不是很理想,但是有好的免疫效果还是可以用。

还有更为乐观的大咖。

4月20日,在中国疾控中心援鄂队医疗队返京的欢迎仪式上,中国疾控中心主任、中国科学院院士高福谈及目前我国新冠疫苗研发情况时说——

目前我国腺病毒载体重组疫苗已经进入二期临床,有的灭活苗已经进入一期临床,还有一些灭活苗正打算进入一期临床,还有一些其他的重组蛋白疫苗也很快会进入一期临床。

对于疫苗研发的时间表,高福称,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可能要到今年年底、明年年初才能出来。“不是说我们今天想做疫苗,明天就可以成功的,药物、疫苗都有它的研发周期。我相信大家都会积极努力,用最短的时间把疫苗做出来。”

最关键的一句话是——如果疫情走势比较厉害,可能会在应急的情况下,在年底给一部分人,比如说医务人员使用。对此,他特别强调,这一定是应急情况下使用,而不是给普通健康人用的。

听起来,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之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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